警務與社區安全：解讀B提案和E提案

前言：加州總統初選將於3月5日（周二）舉行，在本次三藩市提案中，B提案和E提案均涉及警務政策。社區安全關係到每一位社區成員的福祉，我們希望通過分析這兩個提案、回答一些常見的問題來助您對提案有更深入和清晰的了解。

以下分析及觀點來自華促會政策團隊、公民參與團隊和中文數字互動團隊，歡迎參考完整的華促會選舉指南及投票指南。

B提案：三藩市每年將設置最低警力標準，並需要額外設立三千萬美元專項款用於警力招聘和僱用

有可能挪用其他來源的稅收或開徵新稅。Axios新聞將B提案稱為「警察稅」。

支持方：

• 確定最低的警力配置水平；
• 現任市參事安世輝(Ahsha Safai)稱B提案將幫助警局解決人手不足的問題。

反對方：

• 前警方發言人、現任市參事麥德誠(Matt Dorsey)稱B提案是在愚弄選民，並不能解決人手不足的問題。並稱配備齊全的警局是「納稅人的基本期望，而不是一個收費的附加服務」。
• 操縱選民對於社區安全的恐懼，並將這種恐懼轉換成對「更高稅收」的政治性支持，即便本提案通過了，選⺠也需要進行另一次選舉確定稅收來源；
• 僅增加警務遠遠不能持久地解決本市的公共安全問題，該提案更多是用來滿足野心政客的短期政治利益。

華促會反對B提案：

• 民心所向：在2020年，絕大部分(71%)三藩市選民反對確定強制性警力配置水平。這表明選民強烈反對最低警力配置；
• 預算赤字：據估計，未來兩年本市將出現$7.8億的預算赤字，很可能導致其他方面的預算遭到嚴重削減；
• 警務效果有限：研究表示，擴大警力規模對遏制犯罪有「負面、微小且無統計學意義的影響」；
• 優先建構完善的社區安全網：社區安全是通過投資和改善當地社區的教育、就業、醫保和住房來實現的。即便有資金，應當優先考慮以上幾個方面的需求；
• 三藩市聯合校區作為全國第二大的校區，在2022-2023學年中有4.3%的學生無家可歸。對比加州整體的3.2%，市聯合校區的無家學生人數在逐年增加；
• 投資於青少年教育與成長項目能有效減少犯罪率；
• 空置的城市土地是一種普遍存在的潛在環境風險，會影響人們對安全的感知。我們呼籲市府立法來恢復破敗的空置土地，作為一種有效的基礎設施干預措施，以解決暴力、犯罪和恐懼問題。

常見問題

問：市警局的資金從何而來？如果B提案通過，會有不同嗎？

答：以前是通過市長批准從普通資金(general fund)中撥款。如果B提案通過，那麼當選民在未來的選舉中確定稅收來源後、並且當市府有足夠資金（任何潛在資金）時，將能夠增加警力。市參事麥德誠認為B提案在使用「警察稅」的套路來延遲選民期望達到的進展，最快只能在2025年後段實現B提案承諾的「增加警力」，而且是在選民未來准許新稅的前提下。

問：我對犯罪事件的發生感到沮喪，現在看到增加警力的消息，希望能以此打擊犯罪。如果沒有B提案，我們怎麼保障社區安全呢？

答：我們理解您感受到的沮喪。然而我們需要認識到一個基本事實：單純靠增加警力並不能有效遏制犯罪。社區安全是需要通過全面投資和改善當地社區的教育、就業、醫保和住房來實現的。

此外，優先將預算投入到建構更完善的社區安全網更能幫助減少犯罪的發生。比如市府正在推行的社區大使計劃(CAP)就是一個良好的示例，通過聘用、宣傳教育並協助社區成員，為多個鄰里社區提供實際的、非執法的安全支援，有助於建設公眾信任和預防暴力。

再比如，也有一些小商戶聯盟在通過社交媒體的形式為彼此提供支援，這些都是對現有社區安全網的完善和補充，更何況增加警力就要增加預算乃至稅收，這些錢本可以用在更能改善長久社區安全的地方。

社區大使護送學生放學，圖源：sf.gov

E提案：放寬警方開車追捕重罪或輕罪嫌疑人的限制，允許警方使用無人機追捕，以及安裝帶有面部識別技術的公共監控攝像頭

目前，只有在如果某人「涉嫌暴力重罪」或「合理被懷疑對公共安全構成威脅」的情況下，警察才可以立即警車追捕。E提案將允許警察以輕罪等其他理由使用警車和無人機技術追捕。

支持方：

• 以現任市長布里德為首的支持方認為，E提案有助於警察預防和解決犯罪問題。

反對方：

• 以美國公民自由聯盟北加分部(ACLU of NorCal)為代表的反對方認為，警車高速追捕是危險的，而且監控技術不公正地針對有色人種和少數族裔社區；
• 將路人、騎自行車者、無辜的旁觀者甚至警察人員自己置入險境；
• 削弱了警察委員會對於警局的獨立監管；
• 允許警局減少提交武力執法報告。因為看到三藩市警局執法不端的記錄，在2016年美國司法部建議三藩市警局加強和增加此類武力執法的報告，但E提案違背此建議。

華促會反對E提案：

• 可能製造傷害甚至死亡：三藩市此前也承認警車追捕是危險的，並限制其使用。目前，如果某人「涉嫌暴力重罪」或「合理被懷疑對公共安全構成威脅」，就可以立即警車追捕。E提案將允許警察以輕罪等其他理由進行追捕，大大增加了造成危害的可能性。亞特蘭大和芝加哥等其他主要城市也限制了警車追逐；
• 減少執法報告是對社區成員的不負責任：當警察對社區成員使用武力時，E提案讓他們減少一部分報告要求，這會削弱警察問責制；
• 人臉識別技術存在種族偏見：人臉識別技術對包括亞裔群體在內的有色人種存在較高的錯誤率。歷史上，監控技術已經讓許多在美華裔、日裔和其他少數族裔遭到不公正的逮捕和監禁。E提案的通過會增加我們社區受到監控的潛在危害。

常見問題

問：有人說E提案是允許「警察追小偷」，反對E提案不是讓小偷逍遙法外嗎？

答：首先，我們要明確E提案是允許警察以輕罪或任何理由對「嫌疑人」進行追車逮捕。並不是說沒有E提案警察就不能展開追捕，目前警察仍然可以在重罪以及其他特定情況下立即展開警車追捕。認為反對E提案就是「不讓警察追賊」是很典型的偷換概念。對輕罪進行危險的追車不僅不會減少傷害，反而很可能造成更大的傷害甚至死亡。三藩市目前的追捕制度是符合國家標準的。其次，我們要重申，認為「更多警力能帶來安全」始終是個未被驗證有效的迷思。E提案減少武力報告，讓公眾難以對警察追責，反而讓三藩市市民處於危險之中。

問：為了避免追車造成的傷害，難道警察就不能追車來逮捕嫌疑人了嗎？

答：按照現有的做法，警察只能在某人「涉嫌暴力重罪」或「對公共安全構成威脅」的情況下開車追捕。E提案的通過會賦予警察詮釋「合理懷疑」的權力，無論罪行輕重都能開車追捕，這相當於將自由裁量權全部留給警察。反對E提案從來都不是禁止警察合理合規地執法，也並沒有全面禁止任何警方追捕。而是想要儘量規避單憑警察個人裁量而有可能造成的無法挽回的傷害。

比如2023年5月，警察和治安官在追捕一名劫車嫌疑人，追逐造成了58歲的阮先生(Victor Nguyen)的死亡。根據Mission Local的報道，據加州公路巡警局(California Highway Patrol)的最新年度報告，2021年，全州執法機構共執行了12513次警方追捕任務。其中約20%的追捕導致了車禍，超過7%的追捕導致了人員傷亡。全州警方追捕行動中共造成52人死亡，其中14人與犯罪無關。報告顯示，在1467名受傷者中，有450人是非涉案人員。從數據可以看出，許多無辜的人因警方追捕而成為傷者甚至逝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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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考資料：

https://caasf.org/2024/01/2024-caa-voter-guide/?lang=zh-hant

https://www.sf.gov/zh-hant/node/11674

https://www.axios.com/newsletters/axios-san-francisco-4533a77c-fcb5-420e-a06a-d83140cf0e66.html

https://ballotpedia.org/San_Francisco,_California,_Proposition_E,_Police_Staffing_Charter_Amendment_(November_2020)

https://sfstandard.com/2023/04/07/enrollment-data-just-dropped-and-so-did-the-number-of-ca-students/

https://pubmed.ncbi.nlm.nih.gov/29483246/

https://www.sf.gov/zh-hant/information/community-ambassadors-program

https://www.sf.gov/zh-hant/node/11677

https://www.aclunc.org/no-on-e-chinese-language

https://missionlocal.org/2023/06/sf-review-policy-police-chases-kill-inju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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